Sunday, November 11, 2018

聲色記(二)

東坡說,“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 聲色是江風與山月。老子說,“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 聲色是背道的陷溺。真實世界裡,有人聲色俱厲,有人不動聲色,有人有聲有色,有人縱情聲色。太史公說得最務實:“耳目欲極聲色之好,口欲窮芻豢之味,” 聲色乃人欲,只能因勢利導,不能禁止。

但我這裡想談的,非上述之聲色。聲者,audio, 色者,video;聲色者,視聽設備是也。

先說音響。音響世界頗為專業,似乎是所謂發燒友的專屬俱樂部,長期以來籠罩在神秘面紗裡。我無意挑戰那個俱樂部,不過最近為了替自己小屋的音響升級,略有摸索,略有所得,歸納出一些科學經濟的法則,願與俱樂部外頭的朋友分享。

首先,一般人買音響是為了在自己家裡聽,不是為了建立具有商業規模的音響廳室。絕大多數人買音響都是 after thought - 房間的用途、傢俱陳設,皆非從欣賞音樂的觀點。因此同樣一套高級音響在專業的音響中心聽來宛如天籟,在家裡聽來卻可能像市場叫賣。原因是,我們在一般家居房間裡聽到的聲音,出於多源:當然有從喇叭直接傳出來的,但也有從平滑硬實的牆壁地板反射的,以及從形狀質材各異的物品吸收部分又散射出來的。這些個反射或散射音場經過不同的傳播路徑與材質,與喇叭所產生的直接音場,都到達我們耳中,造成不同程度的干擾,甚至可能讓我們在高級設備上的投資變得不值。

因此買音響之前,要先想好音響放在那裡。備金屋以藏嬌,對待音響設備也必須投入同樣的感情。

如果你一個人住,自己做主,重新規劃房間大概不是問題。如果你有室友,就比較麻煩。如果你是男人而室友是女人,就更麻煩。如果那女人又是你的老婆,那這件事情就比蜀道還難。因為,男人看女人的時候靠視覺,其他時候靠邏輯。女人看男人的時候靠邏輯,其他時候靠視覺。

你認真考量兩個喇叭的間隔,要把喇叭儘量靠牆壁放,且要放在千斤磐石或者萬斤鑄鐵上。你估計最佳的聆聽位置大約位於你與兩個喇叭所形成的正三角形的頂點,那裡適合擺一張舒適的躺椅,但這張躺椅離背後的牆壁又得保持距離。你準備買至少厚達兩吋的吸音板,遮住房間側面的牆壁;再買一塊厚重長毛地毯,覆蓋光滑如鏡紋理高雅的大理石或硬木地板。這一切精心規劃,都可能受到愛美的女性室友反對,或輕易地被對色彩極度敏感的老婆大人否決。你想先斬後奏 - 做夢吧,被斬的可能是你自己。這個時候你必須靜思冥想(最好找一個催眠師),到靈魂的深處探索答案:你究竟愛女人多些,還是愛音樂多些?

如果答案是後者,你就必須施展高明的協商手腕,加上經濟誘因,以及妥協的籌碼,讓未來的寶貝音響有一個家。最高原則是喇叭必須能夠見人,你也能舒舒服服地在平視的高度見得到它。你說這豈非廢話?但知易行難啊,多少人把喇叭藏在暗無天日的角落,不知要幹嘛;或者讓一個傢俱擋在喇叭與耳朵之間,不知要幹嘛。次高原則是喇叭本體愈重愈好,且要穩穩坐著,安如泰山,不可讓喇叭坐在輕薄搖曳的結構上;因為你所做的一切是聽喇叭唱歌說話,而不是要聽那些輕薄搖曳的結構傳出劣質的雜音來干擾你敏感的聽覺神經。

理論上,聆聽音樂最佳的空間是絕對寧靜的曠野,只有你的功率強大的音響在空氣中掀起漣漪,而你像聲波池塘中的一株水草,滿足地接受聲波的愛撫。(這描寫有一點色,但愛好音樂的人都知道我的意思)。所謂的高級音響室,事實上就是要趨近曠野的環境。不過這種做法不見得必要,因不符合我們習慣的聽覺經驗。我們日常聽到的聲音,多半在室內,因此或多或少都聽到室內的反射音波。反射雖然使得聲音混雜,但音樂聽來也比較生動(lively);毫無反射,音樂聽來純淨但比較單調(dull)。生動混濁與純淨單調之間的平衡,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但避免強大的聲波反射面,還是很必要的。軟質的傢俱有助於吸收打散反射波,具有衰減(damping)作用,因此也無須過份排斥傢俱。

上述的規劃可以幫助控制預算。既然我們聽音樂的經驗受到空間的限制,那麼音響設備的投資報酬率(ROI)便與欣賞音樂的環境息息相關,理論上,每一個房間會有它一組獨自的ROI曲線;理論上我們可以找到曲線的最高點,或者投資報酬趨緩的折點。實際上大概沒人這麼做,但這種思想準備至少提醒我們懸崖勒馬,莫衝動投資。

橫軸是設備投資,縱軸是收聽到的音樂品質。我們把一套音響放在我們的房間裡,就是在想像中的ROI曲線上畫下一點,那就是我們做為欣賞音樂的聽眾在聲音宇宙中的位置。哇,這樣一說好像挺莊嚴的。可也是挺實際的:有些音響俱樂部裡頭的成員,投下巨資,在橫軸上肯定站在遠遠的右端睥睨而視,但說不定在縱軸上並不勝過我們多少呢。

下一篇,會用同樣的經濟思路,試圖打破高價設備的神話。

Wednesday, October 3, 2018

秋之河

8/31/2018 at Granite Tors Trailhead and Campground by Chena River, Fairbanks, Alaska

江湖留一道熾熱的傷
中年人望一帖清涼的方
秋天像郎中來了
踏過草與葉的緩坡

情緣留一道沉溺的傷
中年人望一帖解脫的方
秋天像農夫來了
刈過穗與稭的田園

活著留一道曖昧的傷
中年人望一帖清算的方
秋天像判官來了
翻過罪與罰的案卷

旅行留一道空靈的傷
中年人望一帖逃離的方
秋天像哲人來了
渡過形與神的河流

聲色記(一)

多年來我僅有一台在波士頓買的桌上型音響,Cambridge Soundtracks CD740, $450左右。採用折疊式波導設計,以小搏大,也算高科技產品,性能/體積比頗佳,放在小房間聽CD還過得去。

來到加州後不久,添了一台 Bowers & Wilkins A5, 也是$450左右的袖珍桌上型,內建無線界面,用來 stream 手機的音樂非常方便。可惜一放古典音樂就慘不忍聞。

也曾經想兜一套高級音響,但因不願花大錢繳學費、又迷於旅行,遂擱置了。旅行,聽的乃山風海濤,花底流泉,或異國市聲,古道足音,我以為勝過溺於室中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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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音樂老師吳博厚先生灌輸我們一個重要觀念:耳朵裡的聽覺神經不會再生,死掉一根就少一根。

從此我就活在聽覺神經一根根減少的宿命中。從那時到現在,究竟有多少聽覺神經離我而去,當然無從知曉。20%左右的美國人有不同程度的聽力退化甚至聽力喪失的問題。顯然耳聰與目明一樣,是極大的祝福,可惜我們未必珍惜。

我其實並未把音樂老師的警告當一回事,因為多年來我聽的都是廉價音響。我滿足味覺視覺的需要,遠遠過於滿足聽覺的需要。或許因為聽覺的全向收納的本質,不論悅耳聒耳都要接受,我遂濫用它的容忍能力,忽略了它也需要精緻聲音的餵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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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個週末,我終於擲下“重金”買了覬覦已久的 KEF LS50 Wireless. 這一對包含放大器的整合式喇叭,高僅30公分,然效果驚人,從民謠到器樂到歌劇,皆纖毫畢現。聲音透牆穿壁,渾厚而不襲人,瀰漫家中角落,竟無明顯的響應衰減。終於對得起耳朵裡頭的聽覺神經了,我覺得非常幸福。

KEF 基本上是全數位界面(wifi, optical),支援Spotify 以及 Roon, 所以配套設備比較便宜(傳統上昂貴的配套設備多半花在 DAC 及類比傳輸上)。下一步是買個便宜 Laptop 電腦,加上 Roon 軟體,就成了功能強大的 media server. 當然也要買幾塊吸音板試試,設法消除能讓高級音響一文不名的致命反射點。

比起對音響品質無限執著的發燒友,我連班門弄斧都算不上,然享受繞樑之樂的願望是一樣的。畢竟是音樂、而非設備,帶我們進入真幻不辨的天上人間。

Saturday, September 29, 2018

光陰的故事

5/21/2018
或者不算什麼故事,那就假裝被某一首老歌觸動吧。至於Strass 的四首曲子,也未必與此相關,但能讓平凡的故事顯得高尚。反正故事的標題都是騙人的。想被騙的,請從10:53開始聽:

一、誓言
春天裡愛聽誓言
夏天裡追逐流言
秋天裡書寫證言
冬天裡掩藏謊言
那時候,每個字都是
得意的陷阱

歲月不言,它碾過
軍容壯闊地
碾過人為的佈局
孩子都大了,燦爛的眼角
遂有戰壕的痕跡

這是空氣變甜的日子

二、遺忘
戰爭過後
舒躺著兩本詩集
在失重狀態聊著遺忘
世界不再閱讀他們
那就讓關於世界的記載
蒸 發 吧
陽光下釋放的快樂
自由如一卷白紙

三、謎底
你奔赴美感的震央
不再以雄辯遮蓋羞赧
你終於安靜,聽雲雀解開
自始就懂的謎
汲取銀鈴的聲音
看謎底繽紛綻放

這美麗的旅行
精準如平行線
服從數學的神諭
永不糾纏
永不分離

四、斷線
風箏的斷線
無端飄起
在空氣變甜的日子
誰彈著未竟之曲?
飛走的雲雀不知道
只有樹葉說給風知道
風說給天地知道
天地說給輪迴知道


雜詩二首

兩首在臉書隨手寫的雜詩,錄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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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9/2018
今晚自己去壽司店,點一客魚下巴自在地啃食,小小地慶祝幾個月來如狗一般的忙碌告一段落。啃著啃著(如狗啃骨頭般的快樂),忽想到自東徂西定居加州竟已七年。得詩一首,雖粗陋,乃實寫心境。

昨夜星辰伴好風,卻顧來徑如夢中;
七載翻做西岸人,北橋原自山海東。
酒溢娜帕慣春暖,花果滿園不知冬;
坐看雲起飄蓬倦,寄意山水太平翁。


6/15/2018
後院的青椒,數年前經我殺蟲後,一枝獨秀,橫空不群,灌水即結果。

花落花開何需憐,春芳盡時瓜綿綿。
願學遒枝凝火性,多結椒果獻人間。

Sunday, May 6, 2018

大學與財團

這一陣子想破頭也想不通大學與財團之間如何進行危害社會的利益輸送。我誠心希望有具體經驗的朋友教教我。

底下是我苦思冥想的若干記錄:

1) 利益輸送的方向

應該是大學有求於財團者多吧?大學要錢,財團有錢。那麼,財團圖謀什麼呢?名聲吧,蓋棟樓然後鐫名留念。這有不妥嗎?我曾住在台中,看過歷任市長在用納稅人的錢蓋的公有建築物上大書「台中市長某某某題」。我每看必罵:你個x官憑什麼題字,你出錢蓋的嗎?比起來,財團交錢收貨,光明磊落。

財團也可能出錢替財團核心家族的子弟購買入學許可。對學校而言,這乃累世回報的生財之道。每年賣十個入學許可,一個一千萬,那不就一億。若我是大學校長,我會親自拜會財團大老說:「拜託你們家再多生幾個」。哈佛耶魯年年在賣,台灣的大學就自命清高不賣?恐怕待價而沽,唯乏賈者。

2)財團所創辦的私立大學

不得了,這不是明目張膽地干預學術嗎!長庚大學醫學院所教所學,一定會著重解決台塑集團家族與員工的健康問題;元智大學工學院所教所學,一定會著重遠東集團所需的工業知識。還有電腦科學重鎮 Carnegie Mellon 大學,乃十九世紀鋼鐵大王所創,那一定只學打鐵煉鋼了。

3) 但公立大學不同於私立大學啊

哪裡不同?公共澡堂泡湯,私人澡堂也泡湯。喔,因為公立大學拿納稅人的錢,所以要聽教育部管。所以,上公立大學的學生天經地義要聽教授主任院長校長指導,可是教授主任院長校長卻要聽教育部的科員指導。所以你千辛萬苦考上台清交就為了恭聆教育部的垂簾聽政,你真有志氣。

教育部的科員是盡忠職守的公務員,可是他們懂得調製微分方程的湯嗎?懂得調製電磁學的湯嗎?大學自治沒什麼高深道理,就是弄個懂得開澡堂的人來當校長,讓校長找懂得配湯的人來管各個池子,然後讓莘莘學子泡湯。

4)萬一財團干預大學的決策、影響人才的培育呢?

財團不就唯利是圖嗎?為了圖利,要繞這麼一大圈,干預大學決策、影響人才培育 ,等等 - 這種財團遲早倒閉。萬一真有財團不計一切投入百年樹人的圖利事業,那可是河出圖洛出書的祥瑞,我孤陋寡聞,至今沒聽過。

某些政權的統治靠的是巫術,他們最怕有人執著於真相,看破了他們躲在權力背後的卑鄙膽怯。因此他們干預大學,為了防止獨立思考追求真理的習慣「汚染」了年輕人。

但財團靠的是錢,或許銅臭十足,惹人討厭,但不是巫術。財團其實最喜歡與政府掛鉤,交點保護費,做起生意方便,更可能獲得特許經營的權利。政府也喜歡與財團掛鉤,因為他們拿公眾的利益和財團換取私利,做的是無本生意。

因此,財團對大學有興趣的原因,最有可能是因為台灣學界密切「支援」政界的生態。今日蹲課堂,明日登廟堂,眾所周知。但問題之癥結在於政商勾搭,而非在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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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人思考的最大盲點在於:我不夠有錢,也不夠有利用價值,因此欠缺收買或被收買的經驗,只能相當然耳。甚望有人釋疑解惑。

Saturday, April 28, 2018

民進黨的專政之路

卡管事件以來,民進黨一黨專政的腳步,竟如急管繁弦,嘈雜急切。何也?

民進黨作為無革命性格的奪權政黨,向來狡獪迂迴,擅長文化戰爭,運用外圍組織及所謂社會文化學者,建構種種拆解敵人執政正當性的論述。他們以部落屬性為核心、對台灣社會進行的文化洗腦顯然奏效,助其成功奪權。

民進黨也是非常務實的 - 他們務實地撈取利益,忙著貪婪而沒有時間思考政策。所謂老鼠上桌,此等行徑倒也不令人詫異。

但到了蔡英文政權,民進黨開始質變,推動一黨專政。一黨專政的政權,以黨意為標準,做敵友之辨;以國家機制為利器,翦除異己。若認定某人為友,則維護之粉飾之;若認定某人為敵,則中傷之排擠之。與此等政權論國家公器、談制度法理,根本浪費時間。

問題是:民進黨在急什麼?奪權之前,尚且迂迴曲折,隱忍待發;如今黨政軍警議會法院皆在握,急什麼?

北橋客曰:歷史擲向民進黨一顆詭異的曲球,但民進黨認為迎來了一顆直球。他們認為時機成熟了,他們的投機性格遂發展出來一種「革命屬性」。而革命一向只講目標的正當性,不論手段。

民進黨顯然有信心打到這顆球。我還真擔心他們打到了。為台灣百姓想,我希望民進黨被三振,離開歷史舞台(加入被他們三振的國民黨,一起坐板凳)。萬一他們打到了,我還真不願設想那後果。

赤裸的427

當群聚而亢奮的黨人
再也不遮掩其赤裸
你才看到赤裸裸的鬥爭
赤裸的覺悟來得太遲
你僅剩逃亡一途
衣冠完整的你要隱藏
要緩行夜路
因你必須背負一只
稱做廉恥的沉重包袱
非欲證明什麼
僅是無法轉型的
甩不掉的個人習慣

Sunday, March 18, 2018

飲啄二首

《茶與咖啡》

茶與咖啡,遵守著
默契,譬如去日的井
不犯今日的水
譬如夜與日之揖讓
茶有茶的道
咖啡有咖啡的理

活著是無法逃避的特權
日復一日人們被節奏喚醒
咖啡卻趁著權力真空的晨曦
帶來氤氳的盼望
一杯智慧訂製今天的哲學
一杯熱量追逐金馬車的長影

茶,選擇另一段時間
在沉睡前的一段清醒
淡淡的,舊照片的透明裡
也不暗示什麼,茶讓人看到自己
有人想像客來,有人聽雪片落地
有人則在三月獨特的幻境中
聆聽海神與戰神的迴旋曲

至於我,我現在多喝咖啡
想再奔跑一段
以獻給茶更完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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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地牙哥雨中食燒肉》
An close encounter with roasted pork belly on a rainy everything in San Diego

三月有風,三月有雨
三月的風雨裡我飛來與你相遇
陽光之城,今日陽光隱匿
幸得你光彩豐腴,肥而不膩
我端詳著,客套幾句
然後慢慢吃掉你
再啜口熱茶,一團小太陽便冉冉升起

上次見你,是哪年,哪個異域?
哪一次在客中聽雨?
應該是香港,你的原鄉
也有一盞茶相伴,我獨自會你
依然是貼心的你
讓說不出的話,連同那些
遠別難喚的記憶,嚼一嚼
都嚥到五臟六腑裡

市長與霍夫曼的海水採礦巫術

參考資料:2018/03/13 蘋果日報

政治人物的一生似乎命定會被某種煉金巫術大張旗鼓地詐騙一次。當政客與巫師的荒謬勾搭暴露之後,吾人瞠目結舌之餘,不免要仔細端詳魑魅魍魎的面目,即使它們那麼地不堪入目。

首先,何謂巫術?已逝的霍金先生說過,The greatest enemy of knowledge is not ignorance, it is the illusion of knowledge. 深哉此言!據此定義,巫術乃製造知識幻覺的技術。巫術得以橫行天下,靠的就是人們對知識幻覺的迷戀。

學歷上列著建中、台大、耶魯等名校的市長,似乎斯文而有知識,似乎不應為巫術所惑。斯人也而有斯行,何以哉?

我推敲一番,認為有兩種可能:

可能一、
市長看似有知,其實無知。他的學歷乃知識之形,非知識之實。所謂「形之龐也類有德,聲之宏也類有能」,此人大概沒做過一天實事,對於自然科學的原理大概也沒有一丁點敬意,故而其知識並不能轉化為現代社會所需的分析判斷能力。

市長是所謂五年級生,敝人也是,且與他同年。五年級生非常幸運,因為我們是台灣知識剛啟蒙、政治剛鬆綁的受惠者。帶著五年級生的傲慢與偏見,我下意識地認為我們這一代與愚昧絕緣。因此當我看到市長昏於理智惑於巫術,內心非常沉痛。

可能二、
市長正經歷政治生涯的關鍵時期,從一介無害亦無益的書生逐漸蛻變為施行政治巫術的巫師。處在盛行巫術的政治環境,他必然受到同黨巫師的啟發,從過去的不屑不解轉變到今日的心領神會。他的巫法尚未純熟,故而小有挫敗,但他已深諳近親相親的島國政治三昧,從此再接再厲,必可上媚主意,下狎庶民,甚至問鼎尊位,主導國運。

贊曰:
大偽之行也,天下無公。選盜與賊,講詐尚邪。故人唯獨親其親,唯獨子其子 ... 是故善閉而不興,禮義廉恥而不作,故無戶而不閉,是謂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