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寫於9月。刊登於《北美華文作家協會》2014年11月號。
秋雨總似人生的悲歡,
夜裡來叩門;
點點滴滴,聽著,
就到了天明。
想到前人慣聽蕭瑟,
多愁的傳統被風刮起,
但蕭瑟乃錯置的音符,
被季節慣壞的想像。
你拒絕反芻
定期發作的流行病,
於是走向新濕的旱地;
天地的恩典仍落個不停,
也是點點滴滴,你聽見
未死的草根大口呼吸。
曾經相信一則傳說,關於
時代的節奏與旋律。
你學會旱季奔跑,
到下個牧場紮營,
急迫的鼓角催促心肺
換氣,大口吞啖,
群狼傳遞的酒食。
呵禁溫柔的暗夜,
你舔拭爪牙,
陳列痂與疤的收藏。
尚未離棄的承諾,
惟存一朵悄然的枯荷,
在恩典遲到的日子裡,
等待雨聲。
秋窗因眺望而龜裂,
等待的顏色總趨向慘淡,
直到你蹲下,
驗證濕潤的土地。
草與露相繫相濡,
榮與枯盤根錯節,
無私的甘霖似乎有意,
灑向人生的粗礪。
秋陽在後頸呵氣,
回頭卻照見玫瑰的歡容,
秋花靜好勝似春光,
天地的襟懷高過人意。
你謙卑接受新雨的厚贈,
走入豐收之季。